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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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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真乖~”

三年久未聽人提起過的昵稱, 卻在這兩天被人反覆提起。鐘翹心裏五味雜陳, 對這個稱呼有著本能的抗拒。

戚承抱著她, 真切的感覺到她在聽到這個名字時身體肌肉緊繃的僵硬。安撫似的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額頭,抱著人重新回到沙發上坐下。手從她小腿後面抽.出,鐘翹摟著他脖子的手剛放下來, 又被他拉著重新擺上他的肩頭。

“悄悄,你不喜歡這個名字嗎?”戚承軟著語氣半哄半問。

鐘翹死死咬著下唇,眉心突起, 她認真的思考著。

“還是,只是因為提起這個名字你就會想起那個人?”他說出自己的想法。

“我不知道。”鐘翹搖了搖頭。其實這個名字倒不是話華旸給她起的。上學那會兒好像朋友之間總會以疊字稱呼對方以示親昵。於是程軍變成軍軍,鐘翹就變成了翹翹。

後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家在國外待久了的緣故,說話時舌頭越來越捋不直, 翹翹逐漸就變成了悄悄, 漢語平仄的精華就這樣默默消失在這個昵稱裏。

再後來她和華旸看對了眼。他是一個占有欲極強的人,不喜歡別人對自己女朋友有太過親昵的稱呼,無論男女。而正好那時流行起了塑料姐妹花的這種說法。於是為了彰顯她和程軍鋼鐵般的情意,軍軍變成了狗子,悄悄也就成了華旸的獨用。

所以, 她喜歡這個名字嗎?還是喜歡的吧,那是她校園生活的一部分,在國外的這些年, 許多同學叫她的英文名ura,卻還有那麽一些朋友親昵的叫她悄悄或是翹翹。

鐘翹是個很矛盾的人,她極其理智, 理智到當初能在跟華旸分手後,還與他有過一個月朋友身份的相處,即便這段“友情”的開始和結束都不是她所決定的。

她理智到在分手後不曾在別人面前提過華旸一句不好,理智的經常在難過崩潰的邊緣時還不斷的告訴自己,不要去恨華旸,不要去詆毀華旸。因為不管怎樣,兩人在大學校園生活的這三年,是真心相愛過的。哪怕有爭吵,有不快,可總是有很多很美好的事情值得自己緬懷。

她竭力去放下自己對華旸的怨恨,理智到兩人分手半年後才知道原來自己和華旸在一起的時候,頭頂可能都已經長出了一片內蒙古大草原的真相後,卻依然在喜歡八卦的朋友面前對前任絕口不提。

不是沒人說過她傻,華旸那樣子對她,她還處處維護他。

其實她倒真沒有那麽好心。只是覺得一碼事歸一碼事,她瞎了眼看錯了人,可並不代表自己就要去做在背後詆毀前任這樣子的事情。明明曾經是那樣親近那樣信任的兩人啊。

可鐘翹一面能理智的遵守自己的原則,可另一方面,也的確沒有辦法能去原諒華旸對自己造成的傷害。有關於他的一切,她都開始選擇逃避。

鐘翹不明白溫和體貼的戚承為什麽要在目睹了昨夜的自己和上午那樣的華旸後,還要在這會兒試圖扒開她的傷口。他應該知道她有多不願意提起這些事情。

她覺得自己嘴裏像是被人塞了一大把的蛇膽,苦的讓人的心口發幹。

“可以和我說說嗎?”戚承柔柔的聲音帶著蠱惑人心的魔力。

鐘翹大概太需要宣洩了吧,宣洩那些未曾質問出口的話。

當初兩人戀愛三年大學畢業,感情穩定。起碼,在包括鐘翹在內的大部分人都覺得他們感情穩定。雙方家裏人都問他們要不要先將兩人的事情定下來,這讓鐘翹對未來充滿了期許。可華旸卻在某天夜晚與她攤牌,說因為自己想先忙工作,等事業有成了,有能力給鐘翹更好的生活了再來娶她。

這番話說的感人至深,讓鐘翹聽得熱淚盈眶。

只是,動情的話不過是鋪墊,轉折隨即而來。

華旸愧疚的表示擔心自己壓力太大了,就怕沒做出一番成績,所以不想耽誤鐘翹的青春年華,選擇跟她分手。

鐘翹怎麽也沒想到他會有這樣的想法,其實她根本沒想過要過怎樣大富大貴的生活,她願意與華旸同甘共苦一起奮鬥。可看到華旸痛苦的樣子,她猶豫了,開始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真的讓他承受了壓力。

分手後,華旸說期望還能是朋友。於是在他的意願下兩人便又當了一個月的朋友,說是朋友,其實和沒分手唯一的差別就是,兩人不再住在一個屋檐下罷了

華旸依舊會拜托鐘翹幫他選好出差最適時的航班線路,幫他寫報告,幫他處理任何他沒有時間去做的瑣事。

但是突然在一個月後,華旸又提出,他們不能再維持這樣暧昧不清的關系,決絕的要斬斷來往。

過了半年,一個曾經關系一般的朋友來b市出差,正好因為有項目合作的事情,兩人約了吃飯。吃完飯談完正事,朋友回憶起往事,唏噓說沒想到他們會因為ava而分手。

ava,是一個上學時臨校的姑娘,只在朋友的酒局上有過幾面之緣,連朋友都談不上。

鐘翹聽得一頭霧水,不明白這關ava什麽事。她說他們是和平分手的,可隨即就覺察出不對勁的地方,連忙問朋友到底是怎麽回事。朋友說也有點懵,想了想說大概是自己當初理解錯華旸的意思了。

鐘翹聽出端倪,立馬向朋友求證朋友這個ava是不是和華旸在一起過?朋友說是,不過可能也沒在一起太久。

她又追問是什麽時候的事情。朋友說一年前的那個情人節。鐘翹說算了算時間,那是畢業前的半年,兩人還沒有分手。

朋友也發現了問題,這才說了原委。原來在大學最後一年的那個冬天,因為家裏有事,鐘翹請假回國了一段時間,華旸一個人在國外。然後在情人節的那天,某個明星的演唱會上,朋友遇見了華旸摟著ava,ava抱著一束玫瑰花。

第二天朋友就去問華旸是怎麽回事,就不怕被鐘翹知道嗎?華旸卻來了一句說他們早就分手了,但因為家人的原因所以還是好朋友。並且直言他要是不信就直接去問鐘翹好了。朋友本來就不是個愛管閑事的人,和鐘翹也不熟,看他那麽篤定的語氣,自然也就不會多事再去問她,顯得他盡挑撥人關系似的。

鐘翹聽完了,整個人就跟跌進了冰窖一樣,從腳尖涼到每一根頭發絲。她強裝鎮定的跟朋友說都過去了。

晚上回到家,她打開電腦,內心掙紮了許久後,登入了華旸的郵箱。他們曾經生活在一起三年,華旸生活上學習上所有的瑣事都是鐘翹來打理的,她知道他所有的賬號密碼,卻從未想過有一天要以這樣的方式來尋找答案。

她沒去細看每一封郵件,只是將搜索範圍圈在分手前半年。在她回國的半個月裏,郵箱裏卻有整整四五封酒店房間的預訂函、還有花店的電子收據、米其林餐廳兩人位的確認信……

鐘翹合上電腦,沒有再去查其他的東西,光是這些就夠讓她認清了現實。打開微信,想問他為什麽,卻在下一秒收到了對方拒收消息的提示……

想去他的微博主頁看看,卻發現自己的消息提示那兒有一個小紅點,一個漂亮女生對自己微博的點讚。

順手點開這個漂亮女生的微博,鐘翹也就了解了華旸要與她斷絕來往的原因。

……

鐘翹的腦袋倚靠在戚承的胸口,平靜的說完了那些過去的事,淡漠的就好像在對照著書本念字一樣。

戚承一邊聽著她說,時不時的把弄著她的頭發,親親她的臉頰。

“悄悄,你很好,很可愛,很善良,很有堅持。”他終於開口,聲音沙啞而煽情,“這一切不是你的錯,該感到羞愧難過的人也不應該是你,你不需要逃避。”

戚承的話一針見血,她實在逃避嗎?

是的,她的確在逃避,逃避去承認華旸劈腿的這件事情,逃避承認自己多年的付出卻像是一個笑話,逃避到明明不是自己的錯,卻連去找華旸對峙的勇氣都沒有。

“你還愛他嗎?”戚承將她的黑發繞在指尖,不小心扯重了力氣,聽見她“嘶”了一聲。

鐘翹揉了揉頭皮,嫌棄似的拍開他的手,撅著嘴搖了搖頭。

戚承如釋重負,雖然昨晚她明明就已經說過了是不甘心,可他還是不由自主的緊張。

“你已經不愛了,可是卻還是難以釋懷對嗎?”他問她。

“是吧……不是沒試著放下,可是好難……”鐘翹感慨。

戚承扶正了她的身子,捧著她的臉讓她與自己相對而視:“那是你沒用對方法。”

鐘翹對上他深邃的眼眸,等著他的下文。

“不是說結束一段感情最好的方法就是開始一段新的嗎?”他說的一本正經,卻讓鐘翹抿緊雙唇憋著笑,兩頰都鼓鼓的。

“所以?”她饒有興致的舔著嘴角,想看他還能扯出什麽來。

“我樂於助人。”戚承的褐眸帶七彩炫目的光,像是嵌滿了細碎的鉆,“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幫你。也給我一個機會,讓我這樣一個連戀愛都沒談過的人,試著去喜歡一個人好嗎?”

他的眼神太過熾熱而純粹,沒有人能抵擋,包括她。她沒有像以往那樣立刻拒絕他,鐘翹知道自己心動了。

其實她不是沒有想過重新開始一段新的感情,可是後來工作太忙了,一方面她沒有時間去結識新的男性,另一方面,華旸做的事情讓她心有餘悸,總害怕會再次受到傷害。

戚承的出現純屬意外,意外的相識,莫名的發生了關系,然後兩人間的關系就一直在往奇怪的方向發展。有些匪夷所思,但也可以說是緣分所致。

只是……他對她而言,還是太小了吧。六歲這個年齡差就是一道及腰高的門檻兒,跨過去只怕是會閃到腰,讓她望而卻步。

“你不覺得我們年級差的有點多嗎?”她斟酌著開口,不說他小,也絕不承認自己老。

“你在國外待了幾年?”戚承倒是沒想到她還在糾結這個事情,“怎麽這種事情上思想那麽守舊?”

他那似笑非笑的樣子,讓鐘翹覺得有些礙眼,她憋著壞,問他:“你看過小蝌蚪找媽媽嗎?”

戚承滿眼茫然。

“那你知道小龍人找媽媽嗎?”她掩著興奮的勁兒繼續追問。

戚承的眉心擰成了一個大寫的川字,沈思良久:“為什麽不找爸爸?”

……

“這不重要。”鐘翹打斷他奇怪的邏輯,給他劃出重點,“我想說的是我們之間有代溝。”

“……”戚承的舌尖掃過齒根,鼓了鼓腮幫,“代溝不是問題,三毛和荷西也差六歲,他們很相愛。”

“呃——可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三毛和荷西都算是英年早逝吧。”她提醒他這個舉例不大完美。

戚承沒了脾氣,跟洩了氣的皮球一般將腦袋擱在她肩頭,雙臂牢牢的纏在她身上晃悠著。他怯怯糯糯的撒著嬌:“你就說你同不同意吧。”

鐘翹仰頭一聲長嘆,賣萌可恥!特別是長得帥的人賣萌,更可恥啊!

反正已經厚著臉皮使出了殺手鐧,戚承幹脆加緊攻勢,用腦袋不停的蹭著她的脖頸,然後扶住她的臉,對著她的唇一通胡亂的啃。

“答不答應我?”他的吻時而霸道,時而溫柔,兩只手還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撓癢。

鐘翹忍著腰間的癢意,還在堅持。

戚承幹脆將人放倒在沙發上,欺身壓上去,手探進她的裙擺下,發了狠的折磨著人:“不答應的話,你明天就別想去上班了。”

他學什麽都快,沒一會兒,鐘翹就敗下陣來,晶亮的瞳孔微微散開,四肢軟軟的攀著。帶著春意的呼吸拂在他的唇角,緋唇微啟,輕聲討饒:“我答應還不行嘛?”

“但是我希望我們能有一個過渡期。三個月,如果三個月我們能好好的相處,就正式在一起,可以嗎?”鐘翹需要給自己一個緩沖的時間,三個月,她覺得差不多。

她松了口願意給他機會,他心滿意足,興奮的點頭。得了名分,雖然只是一個實習期,也讓他在做某些事情上的底氣更足了些。

鐘翹連抗議的話都沒機會說出口,被他從樓下折騰到樓上,直到窗外天色暗沈,最後連擡手點外賣的力氣都沒有。

戚承抱著人去浴室將兩人收拾幹凈,將乖順的女朋友抱回到床上,摟在懷裏,憐惜的扶著她光滑的背脊。

“來,乖悄悄現在是不是可以告訴男朋友,究竟誰在眾金工作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奶狗戚:以後請叫我男朋友戚~男朋友~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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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給小天使們討論一下悄悄小姐姐在重逢前任時的感情。今天基本將小姐姐和前任的糾葛說了一下,但不是全部,後面還會有其他的事情慢慢引出來。其實小姐姐在和前任分手的時候一直都覺得是為了不讓前任有太大的壓力。她一直覺得兩個人的感情是沒有問題的。可是沒想到卻在後來得知其實自己頭頂一片大草原的真相。打擊是毀滅性的,小姐姐雖然看到了證據,可有的時候,感情會讓人蒙蔽雙眼,會讓人去自欺欺人。就跟有些女生沒抓奸在床就死不願承認男朋友劈腿是一個道理。小姐姐想找前任對峙,可是前任直接拉黑她。這時候的她應該是難過大於怨恨的。整個過程,其實小姐姐對前任都是沒有真正發生過沖突的。所以在兩年後重新見到前任時,先湧上心頭的一定是重逢的感慨,而後才會漸漸湧上厭棄的心理。

這是我在最初設定這個故事的時候給悄悄的設定,包子,在與前任的感情中,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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